半年不到拿下2个IPO,斥资2206万元在杭州滨江买了块地,操盘20多个直播间。这是董海锋在514天内写下的成绩单。

和这些数字相比,不少人的关注点或许是“董海锋是谁”?

532天之前,董海锋这个名字多会跟在薇娅后面一起出现,对他的介绍多是薇娅的老公,殊不知他更是薇娅的老板,谦寻系的话事人。

在薇娅离开主播台后,对董海锋的称谓则更多的是谦寻系实控人、谦寻文化董事长……

这一次,董海锋终于做回了自己。

其实在2021年12月20日,薇娅偷逃税事件被官方点名的那一天,董海锋一封致歉信,就已让他彻底出圈。

“薇娅因为税务被处罚,我作为薇娅的丈夫难辞其咎……我没有帮薇娅做好相关保障工作.......我无比内疚。”

这封致歉信一出,外界对薇娅的骂声虽未少,但董海锋确实也为老婆分担了不少骂声。薇娅虽是“直播一姐”,但她只是谦寻控股的签约主播,公司的董事长、总经理、法定代表人、实控人都不是她,而是其老公董海锋。

董海锋曾偶尔会现身薇娅直播间,或与妻子一起上节目,社交平台上对其第一印象多为“精明”,而精明的老板在税务问题上未帮员工做好把关,这番说辞显然无法让外界信服,尤其不少“薇娅的女人”竞相吐槽,“致歉信里怎么说的好像所有事情都是薇娅自己在做主。”

对董海锋来说,薇娅是谦寻控股的员工;对薇娅而言,谦寻控股是董海锋的公司,而她是谦寻的一名员工,只不过恰好还是他的老婆。作为谦寻的第一大主播和招牌,薇娅“暴雷”,意味着她的主播工作结束了,但董海锋的生意却不会因此而终结。

 壹

1982年,董海锋出生在浙江上虞章镇大前村,中国农业大学法律系毕业,大学时跳过几年街舞,成名后的薇娅在节目中曾透露,董海锋做过歌手林依轮的伴舞,而如今林依轮是谦寻文化的签约主播,命运有时就是这么戏剧。

21岁的董海锋因为非典,伴舞工作戛然而止,彼时18岁的薇娅刚来北京打拼。一个是对跳舞有兴趣的法律系大学生,一个是有明星梦的安徽女孩,相差3岁的俩人机缘巧合之下相遇了。

浙江人好似天生会做生意,董海锋也不例外。彼时已确定恋爱关系的二人在北京动物园旁边租了个档口卖女装,薇娅做展示搭配模特,生意出奇地好。

很快实现财务自由的薇娅又重拾了明星梦,董海锋则暂停了服装生意,做起了薇娅的经纪人。2005年,薇娅参加选秀、签约唱片公司、组女团,娱乐圈包装明星的玩法经历个遍,也没闯出个名堂,这也是董海锋“投资”路上首次“滑铁卢”。

二人决心重回老本行服装生意,从一家女装批发店很快扩张至六七家,生意一如既往地好。不过这时董海锋的目光已不在线下,2012年左右时电商刚现萌芽,是个稀罕物。

从线下实体转型网店的那三年,董海锋带着薇娅经历了数次波折和失败,从西安到广州,再从广州到杭州,从线下店风生水起,到押注网店赔了数百万,为此还卖房补贴生意。董海锋后来回忆这段经历,“就是认为电商是未来”。

幸运的是,坚持有了回报。头几年赚下来的钱几乎都给萌芽阶段的“电商课”交了学费。直到2015年,董海锋的网店才有了起色。

次年,董海锋便将生意与刚刚起步的淘宝直播绑在了一起。2016年3月,淘宝直播内测,4月正式上线,而薇娅在5月就已经成为淘宝直播的主播,半年后,即2016年11月,董海锋就注册成立了杭州谦寻电子商务有限公司,以此做直播生意的“基地”。

一个做直播,一个负责大后方的供应链,一年365天,董海锋和薇娅能做340多场直播,从几乎没人看,到直播冠军,俩人只用了不到2年。

2016年年底,淘宝直播已进驻了数百家机构。次年,嗅到危机的董海锋,为了让薇娅有机构可依,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;到10月,薇娅用4小时7000万元的引导成交额,一举成名,自此她便稳坐淘宝直播排位赛女主播冠军,直至被封。

自董海锋组建自己的直播团队以及供应链体系起,薇娅的“直播一姐”地位便再无人可撼动。2018年3月,薇娅在淘宝网发布的达人收入排行榜“淘布斯”上以年收入3000万元居榜首,2018年全年达成27亿引导成交额,谦寻自此稳居淘宝直播头部机构。

 贰

除了李佳琦,薇娅在直播台前一骑绝尘,董海锋自2018年起在台后加速码起了谦寻文化的盘子。

短短两三年间,董海锋已完成了对谦寻文化主业务MCN业务7大形态(内容生产、电商、运营、营销、经纪、IP授权、社群/知识付费)的布局。

目前谦寻文化旗下主播40多位,除了招牌薇娅,还有明星主播、达人主播,就连之前董海锋极力撇清关系的蜜蜂惊喜社、蜜蜂欢乐社、蜜蜂心愿社,如今也在谦寻文化的主播矩阵中。

董海锋的目标早已不仅是做MCN机构,企查查显示,谦寻系涵盖私募股权投资、供应链、零售、艺人经纪、影视、服装贸易等领域,旗下公司包括青岛谦喵寻物私募股权投资基金、谦寻控股、谦寻文化、谦寻电子商务、谦娱娱乐、谦禧文化传播等。

这一切都是围绕薇娅展开的。2019年之前,谦寻系先让薇娅去蹚水,然后再赋能给公司的其他主播;2019年之后,董海锋将薇娅身上的优质资源集中起来,赋能给包括谦寻主播在内的行业内的所有电商主播,达到赋能品牌方的效果,基本上每条业务线都具备盈利能力。如负责IP商品化的谦禧文化一年的IP授权收入在数千万左右,其签约的IP资源里不乏《王者荣耀》《仙剑奇侠传》等热门IP。

此时,薇娅在直播行业的战绩也是如日中天,2019年双11期间,薇娅直播间引导成交额超30亿元;2020年双11预售首日,薇娅和李佳琦两大主播共引导销售额91.9亿元。

董海锋的极速扩张玩法,不到5年,以薇娅做招牌的谦寻系已基本完成。

2020年,许知远在做薇娅采访时应邀参观了高达十层的谦寻大楼,一句“这里可真大啊”,让外界对董海锋夫妇的财富有了具象化的认识。同年,薇娅在一档综艺节目中被问及去年赚了多少钱,她稍作停顿后笑答,“不到100个亿”,综艺效果拉满。

2021年,董海锋开始成为富豪榜的常客。2021年5月,董海锋和薇娅夫妇上榜2021新财富500富人榜,身价达90亿;紧接着,董海锋个人首次跻身胡润百富榜,220亿元的身价,不仅让他与江西前首富正邦集团的林印孙平并列,而且财富与出事前的富力地产张力、张量父子以及潘石屹、张欣夫妇持平。

这一年,他39岁。

所有人都知道直播赚钱,薇娅能赚钱,或许这是第一次让外界知道了薇娅背后的老板更赚钱。

 叁

就在董海锋的电商生意更进一步,薇娅的主播生涯即将迎来第七个年头时,一切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2021年双11预售首日,薇娅直播间累计交易额85.33亿元,这是董海锋夫妇携手在直播界最后一个双11。

“直播一姐”被依法追缴税款,引爆了电商直播行业的补税风暴,自此监管收紧,处罚力度增加,这对整个直播带货行业也起到警示作用。自此,董海锋频繁独自现身。

然而,董海锋的富豪位子还没坐热,就在2022年从胡润百富榜中消失。但董海锋的谦寻系却未停步。在薇娅倒下前,董海锋早已通过薇娅这个跳板与不少品牌方合作,并下场资本圈。企查查显示,董海锋和薇娅关联企业为25家和18家,二人分别是18家和12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。

最近不到半年董海锋连续斩获两个IPO。无论是2021年11月巨子生物在港交所敲钟,还是今年5月18日德尔玛登陆创业板,其中都有董海锋的身影。按6月5日收盘价计算,董海锋持股德尔玛市值近1.5亿元;去除入股巨子生物时的1.67亿港元的成本,董海锋从后者身上浮盈1.25亿港元。

目前董海锋和薇娅在商业上的联系仅有服装贸易领域的两家公司,且控股人均为董海锋。作为一个身价曾高达220亿元的生意人,他知道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的重要性,“如果有一天,薇娅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直播了,希望谦寻依旧是一个持续发展的企业。”

薇娅倒下后,谦寻文化主播矩阵中的蜜蜂三大社在淘宝直播粉丝数总计达1194.6万,销售额虽较昔日薇娅差距甚远,但也成为淘宝直播的头部直播间,签约的林依轮等明星艺人也已跻身中腰部主播,再加上谦寻系在薇娅退出后还加码了抖音直播。

薇娅倒了,谦寻依然能吃饱。

只是作为薇娅老板的董海锋会不会悔不当初,没有在税务问题上做出正确的选择,毕竟谁会嫌钱多呢。

对于薇娅偷逃税事件,官方通报显示,“经税务机关多次提醒督促,仍整改不彻底”,董海锋是谦寻系的实控人,薇娅曾多次在采访和节目中称她仅是谦寻旗下的一名主播,“钱都是我老公在管”。此外,她曾多次透露,自己只是谦寻旗下的一个主播,没有任何特权。

外界虽说俩人是夫妻店,但用“打工人和老板”来形容好似也不违和。但无论是老公还是老板,董海锋或许还有的进步。